【深呼晰】谁曾知悉福乐
*很短很短的
*支离破碎的片段
（周的视角）
01.
他想，2018年像是一场地震，他二十多年的建设在那一瞬间轰然倒塌，此后余震不断。
他时常站在废墟面前想，这场地震究竟是把我掩埋了还是让我自由了。
02.
周深有时候会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西游记，金紫葫芦能够把所有都占为己有。他想如果世界上的拥有都可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好了。那段时间他每天站在他身边，贴着他，然后不断的做深呼吸。他觉得呼吸能让自己好像拥有了，进到肺里的过程是一场高潮。
有时候恍惚间也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它。他多想把他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吸进身体里占为己有啊。占为己有。如果拥有这么简单，为什么他不能成为他的，不能变成他的。
03.
后来在他们的无数次拥抱里他都梦想着面前是片海，那他一定要抓着他一起溺水，然后在最后一刻紧紧抓住对方，就算终点是死亡也要在最后一刻相互攀附，纠缠，然后被彼此援溺。
但是后来什么时候他们真的到海边的时候，王晰招呼他过去他却突然害怕了起来。翻涌的海水带着一层一层厚厚的浪轰轰烈烈地卷到岸边，然后没过他的全部脚掌。王晰在前面喊他，他一动不动不做反应，在触及冰凉的那一瞬间死机。那一刻他觉得面对这汹涌海水就像面对着他深夜时候的爱一样。面对着它面对着爱他觉得窒息，觉得被裹挟。
他觉得自己既被卷进去也被抛到深海里了。
04.
周深经常会梦见他，然后在偶然的某些时刻里梦里还有它。他想那是世界最张牙舞爪的最丑陋的东西了，但是他也不得不被它操控。他记得有时候梦里他和王晰推着它侵入自己二十多年来的禁区。他想起来以前读过王小波的文章，书里说那是爱情的晴雨表。周深想，如果那是晴天，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总在为你下着一场阴郁的雨？
05.
周深和王晰做（//爱的时候他总想叫出来的，吊着嗓子把快感和喉口的辛辣都吐出来。
但是每次他都没有办法叫出来。就算有时候在嘴边了颤巍巍地闪出凛冽的一声节，他也总要咽下去。每次周深被岔开腿压着的时候，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分娩的孕妇，他像医生一样在他身下探索。等到快到高潮了，周深都很想问他，你知道你在和谁做（//爱吗？他总害怕叫出来之后会让王晰恍惚，让他忘记了他在跟谁爱，在爱谁。周深想，我知道你在爱我，但是那你知道吗？你是在为爱而爱还是在为我而爱。因此他很多时候都皱着眉毛忍着，然后咬着下唇一下下的哼哼。
王晰问他，深深，你为什么不叫啊？是不是不舒服？
周深摇了摇头，直起腰伸出手来抱住了王晰的头。
06.
“你不觉得恐怖吗？”周深依着王晰，手搭在他的肚子上，他问。
“嗯？什么恐怖？”王晰不明白，偏过头看着旁边的人。
周深深吸了一口气，“就，这一切都很恐怖。过去很恐怖，未来很恐怖，就连你，我，还有我和你都很恐怖。”
周深没看他，脸贴在王晰的衣服上，含糊不清地说着，呼出的热气隔着衣服挠得王晰痒痒。他觉得他不能明白，周深叹了口气，就像他对很多事情不明白一样。有时候想到他的那么多不明白他就会很生气，他想，凭什么他可以那么自在那么从容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周深生气地拧了王晰一下，冷眼看着他嗷嗷大叫。他觉得他的这些痛是表面的，很快又消失了。他想，为什么我却痛得总想把我自己呕出来？
“那你觉得什么时候不恐怖？”
“让我成为你的时候。”周深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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